当银幕上第一颗沙尘悄然落在美军的头盔上时,观众已经被拉入了2006年拉马迪战役的废墟之中。A24出品的新片《战争》以近乎解剖的真实感,将伊拉克战场浓缩成了95分钟的影像罐头。
这部作品是由伊拉克战争老兵雷·门多萨和《机械姬》的导演亚历克斯·加兰联袂创作,绝不给英雄主义留有余地,却让反战的真相让人窒息。拉马迪一处民居的竖直空间,被塑造成战争暴力的完美工具。
这种“密室逃脱”式的空间设计,让战争的所有战略叙事华丽外衣尽数剥落。当士兵们用胶带紧急包扎队友的伤口时,观众恍然大悟:这里没有《拯救大兵瑞恩》的英勇冲锋,只有被囚于钢筋水泥中的求生本能。
展开剩余45%开场时,民宅墙壁的土黄色与沙漠迷彩营造出伪装的温暖,随着爆炸的升级逐渐褪色成焦黑,最后只剩粉尘遮蔽阳光的黑白画面——这并不是艺术过滤,而是门多萨老兵记忆中“被炸弹烟尘腐蚀的天空”。
前半部分中,对讲机的电流声与士兵吞咽唾液的声音被放大到让人不安;而当第一声枪响响起,声画错位的设计则使得画面在爆炸的瞬间只剩下耳鸣般的嗡嗡声,这种听觉上的剥夺感胜过直接的爆炸声,更具心理压迫感。
影片如同一把锋利的刀,藏匿在士兵心态的渐变中。最后,极具争议性的片尾,导演呈现了真实海豹队员的家庭录像:生日派对的气球与孩子骑在父亲肩上的欢笑声,与前90分钟的血腥割裂形成强烈对比。加兰表示这并不是洗白:“战争的确非常可怕,施暴者同样成为了被消费的悲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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